我身上的衬衫实在太重，为了救我，在水里就被裴沐沐扯开了。

她把我抱到树下，把自己的外套脱给我。

「你在这等我一会，我去给你拿衣服。」

我尴尬地抬不起头，小声地应了一声。

霍之晴也拖着辛远上了岸。

辛远耽误的时间长了些，喝了好几口水。

他一睁开眼就抱住霍之晴的胳膊哭泣。

「之晴，是他推的我。」

「是淮舟推的。」

我冷哼一声，他除了这招也没其他的了。

我抱紧自己的腿大喊，「我没有，是他推的我。」

「他要看清你心里到底选谁。」

辛远拼命摇头，「我没有，我身体不好，我不会拿自己去赌的。」

「身体不好？」

「对，我有心脏病，不能受刺激。」

原来是身体里揣了一个金疙瘩，怪不得他说我一定会输。

霍之晴疯了，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，眼神像是要杀人。

「如果阿远有什么闪失，我一定不会放过你。」

我无语到了极点。

「你们是真不在乎他的死活啊！」

「再不送医院，马上活的都变成死的了。」

霍之晴这才扶着辛远离开，和裴沐沐擦肩而过。

我已经冻得直打喷嚏了。

拿着裴沐沐带来的毛巾把自己擦干。

她背过身看着月亮，我拿了一条毛巾扔给她。

「你也擦擦吧。」

她来得急，自己身上的水都没有处理。

裴沐沐只擦了擦自己的脸，然后就不动了。

我戳戳她的背，「我好了。」

裴沐沐一回头就看到我整个人裹在被子里，头上也包着毛巾。

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。

我不满地踹了她一脚。

裴沐沐顺势半跪下，「淮舟，我好冷。」

我立刻站起来，「那我们快点走。」

刚站到一半，我又被她拉进怀里。

「给我抱一会。」

被子比较厚实，一时半会也浸不透水，我就任由她抱着取暖。

「淮舟，和她离婚。」

我没有说话，假装没听见。

「阿舟，和她离婚。」

我还是假装听不见。

「淮舟……」

裴沐沐在哭，我听到她在抽泣。

我用屁股艰难地移动，转过身体。

「裴沐沐，我不能离婚。」

她绝望地闭上眼睛，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。

「刚刚的话当我没说过。」

我慌张地抓住她的衣服。

「霍之晴说了，我们可以各玩各的。」

「你也看到了，她身边有辛远，他还身体不好。」

「我和霍之晴就只是形式夫妻。」

「我不爱她，我只爱你。」

裴沐沐摇摇头，不想再听。

「裴沐沐……」

「够了，我说够了，你不要再说了。」

「这是第二次，你又没有选我。」

「就当是我贱，不会有第三次了。」

「裴沐沐。」

她站起来，摸了摸眼泪。

「等会儿，会有人来接你。」

说完她转身就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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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言不发，像一阵诀别的风，吹过就消失不见。

我抱住被子裹紧自己。

情情爱爱什么的哪有钱重要。

裴沐沐再好也只不过是个女人。

人生那么长，我还会爱上别人的。

就像她离开之后我又爱上霍之晴一样。

还会有别人的，还会有更乖的，时间会抚平一切。

明明是这么想的，可我的眼泪怎么还是簌簌地往下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