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当我查出渐冻症,满城人都劝她离婚时,
谢晓苒却背着我叩完三千长阶,在佛前求了一天一夜,只盼我能活下去。
临终之际,女人守在我的床边枯坐了整夜,额头贴着我的脸颊,低声道:
“文承,这辈子我尽了对你的所有责任,若有来生,希望你别再让我恢复记忆,成全我和他。”
泪水从我眼角滑落。
我终于明白不该用年少的爱意捆绑、拖累她一生。
再睁眼,我回到找到谢晓苒的那一日。
这次,我选择放弃唤醒她的记忆,让年少时的爱人奔向她的月亮。
......
“谢小姐失去了记忆,不肯跟我们回去。”
“不过我们联系了神经系统最权威的专家,很快就能让她恢复记忆。"
一模一样的对话,和上辈子我找到失踪的谢晓苒时分毫不差。
只是这一次,我心里没了那时的惊喜和急切。
我摇头拒绝,随后做了两件事。
第一件,去医院做了极为细致的全身检查。
第二件,带着渐冻症的确诊报告向谢家二老提了退婚。
谢母握着我的手直摇头,眼眶红得厉害:“这婚退不得,晓苒那么喜欢你,除了你,她不会和别人结婚……”
我没说话,只是给他们看了一张照片。
照片中,谢晓苒望着一个在水族馆扮演人鱼的男人,眼神温和又痴迷。
“与其逼她和我一个绝症患者结婚,不如维持现状,让她和喜欢的人在一起,我不想再拖累她。”
上一世,谢晓苒意外失踪后,我找了她五年。
却发现她被楼霆修捡回家,两人甜蜜相恋。
我不顾谢晓苒的意愿,强制让催眠专家唤醒她的记忆。
她记忆恢复的那天,楼霆修跳楼自杀了,自此我和谢晓苒之间横亘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。
婚后十年,冷若冰霜。
直到我患上渐冻症,谢晓苒贴身照顾我七年,给我喂饭、擦身,带我祈福、求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