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淮连病房都没进,只发了一条分手短信,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曾经众星捧月的段家大小姐,一夜之间跌入谷底。她变得暴躁、阴郁,甚至尝试过自杀。段父段母以泪洗面,却束手无策。是闻川站了出来。 11他蹲在她轮椅前,轻声说:“段染月,一切都会好的,我陪你。”接下来的三年,他学习各种按摩手法,一天只睡两个小时,就怕她半夜想不开。在她情绪失控用凳子砸自己的腿时,他毫不犹豫地挡在她面前,硬生生挨下那一击。他陪着她一年又一年,成了她生命里最重要的那个人。所有人都说,段染月只有看到闻川,才能睡得着。如今她痊愈了,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嫁给他。闻川也曾这么幻想过。可事到如今,他哪里还能不明白她的意思?现在她痊愈了,宋淮回来了,而他这个“哥哥”,也该退场了。他深吸一口气,推门而入。包厢里的谈笑声戛然而止,所有人都看了过来,一群姐妹眼神里带着心虚。“闻川?你……什么时候来的?”有人试探着问。“刚到。”闻川笑了笑,装作什么都没听到,将礼物递给段染月,“恭喜你痊愈。”段染月刚要接过,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——宋淮站在门口,眼眶微红:“染月,听说你痊愈了,我来祝贺你。”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凝固。“你来干什么?”段染月的姐妹们脸色难看,“当初染月出事,你跑得比谁都快,现在还有脸回来?”宋淮被说得面红耳赤,红了眼眶,将礼物塞给段染月后,转身就要走。段染月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:“既然来了,就留下吧。”所有人都愣住了,不约而同地看向闻川。他站在那里,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,只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原来这三年的陪伴,终究抵不过宋淮的一句祝贺。接下来的聚会,气氛诡异得让人窒息。段染月的姐妹们故意冷落宋淮,一个劲地起哄闻川和段染月。“闻川,染月复健的时候,你是不是天天给她按摩?”“那可不,人家手法专业得很,染月就认他,别人碰一下都发脾气!”闻川低着头,假装没看见宋淮投来的、充满敌意的目光。而段染月虽然表面上一言不发,但他能感觉到,她的注意力全在宋淮身上。中途有人提议玩游戏,宋淮第一个输了,惩罚是找异性要联系方式。他下意识看向段染月,眼里带着求助。段染月却低头摆弄着手机,装作没看见。宋淮咬了咬唇,赌气似的站起来:“我去就是了。”闻川看着他走向隔壁卡座,很快就被几个浓妆艳抹的贵妇围住。其中一个醉醺醺地拽住他的手腕:“帅哥,加微信可以,但也先让我们验验货。”“放开!”宋淮的吼叫声突然响起。段染月猛地抬头,下一秒已经冲了过去,一耳光甩在那人脸上:“你他妈找死?”场面瞬间混乱起来。 12“染月!别打了!”姐妹们赶紧上前拉架。闻川怕她刚痊愈的身体出什么问题,也冲上去拦她:“染月,别……”他话音未落,段染月反手一推:“让开!”“砰——”闻川猝不及防,脚下一滑,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,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,眼前一阵发黑,温热的血顺着额角流下,染红了他的视线。他艰难地撑起身子,却看到段染月拉着宋淮离开的背影。她甚至,没有回头看他一眼。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撕开一道口子,疼得他几乎窒息。他忽然想起从前——那时她双腿残疾,自暴自弃地用椅子砸自己的腿,他冲过去拦,被她失控的力道砸断三根肋骨。她红着眼怒吼:“我的腿已经废了!砸了也没事!你是不要命了吗?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?!”他疼得冷汗涔涔,却还是固执地抱住她的腿,轻声说:“我分得清。”“正因为你的腿很重要,所以我才要拦着你。”“因为总有一天,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站起来。”那一刻,向来骄傲的段染月在他的怀中微微颤抖,声音哽咽:“闻川,别离开我……”所有人都说,段染月能重新站起来是个奇迹。但只有他们知道,哪有什么奇迹?不过是他拼了命,一点一点把她从深渊里拽出来罢了。而现在……她从深渊里走出来了,却不再需要他了。就在这时,闻川的手机突兀地响起。他颤抖着掏出手机,屏幕上“段夫人”三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。他太清楚这通电话意味着什么。果不其然,刚一接通,那边就传来段母委婉的声音。“闻川啊,染月现在毕竟是上市集团的总裁,丈夫不能是一个没有身份背景、对她毫无助力的人……”“我很感谢你这三年不离不弃的照顾。但你要明白,当初要不是我们段家资助,你连大学都上不了。这些恩情,就算一笔勾销了,行不行。”电话那头停顿了片刻,似乎是在等他歇斯底里的质问,或是卑微的乞求。闻川却抬眼望向段染月离开的方向,空荡荡的走廊仿佛在嘲笑他这三年的一厢情愿。“好。”他听见自己平静得可怕的声音,“我会离开,再也不出现在她面前。”闻川挂断电话,径直去了医院。额头的伤口缝了三针,医生叮嘱他不要碰水。他麻木地点头,走出诊室时,却在医院门口不远处看到了段染月的迈巴赫。车窗半开,宋淮正伏在她肩头,声泪俱下。“染月,当初是我对不起你……”他的声音带着哽咽,“我不奢望你原谅我,但我离开你是有苦衷的,我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,强行把我送出了国,我连手机都被没收了,我不是不想找你……”段染月沉默地坐着,侧脸线条温柔。 13闻川站在不远处,脚步像是被钉住。“那你现在为什么回来?”段染月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。宋淮低下头,眼泪顺着脸颊滑落:“因为我忘不了你……我知道你现在有闻川了,我不求别的,只求你别赶我走……让我远远看着你就好……”闻川站在阴影处,看着段染月沉默了很久,最终伸手擦掉宋淮的眼泪。“我不怪你。”她说,“至于闻川……我只是把他当哥哥,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宋淮眼睛一亮,破涕为笑:“真的?”段染月点了点头。宋淮喜极而泣,再次把她拥入怀里。闻川自嘲一笑,转身离开,径直去了移民局。……移民局里,工作人员递给他一张表格:“签证两周后能下来。”闻川道了谢,走出大门时,天色已经暗了。他回到段染月的别墅。这三年,为了方便照顾她,他一直住在这里。曾经,他天真地把这里当成了家,玄关处还放着他挑选的拖鞋,客厅里摆着他养的植物,厨房里贴着他写的“养胃食谱”。现在,他要亲手抹去这些痕迹。收拾行李时,他在抽屉最底层发现了一张照片。那是段染月复健成功那天拍的,她难得对着镜头露出笑容,而他站在她身边,笑得眼中闪出星星点点的泪光。照片边缘已经有些泛黄,被他摩挲过太多次。闻川盯着照片看了很久,最后轻轻把它扔进了垃圾桶。有些梦,早该醒了。第二天清晨,段染月的电话打了过来。“我胃药忘带了,你帮我送到公司。”她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,语气自然得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。闻川沉默了两秒:“好。”他到公司时,电梯门一开,正巧遇见宋淮拎着精致的食盒走出来。“这么巧?”宋淮笑得温暖,“我给染月送午饭,你要一起吗?”闻川没说话,跟着他进了办公室。段染月正在看文件,见他们一起进来,眉头微挑:“怎么一起来了?”“路上碰见的。”宋淮笑着打开食盒,浓郁的麻辣香气瞬间弥漫开来,“我买了你最爱吃的麻辣香锅!”闻川脸色骤变:“她胃不好,吃不了辣。”段染月看了他一眼,拿起筷子:“偶尔吃一次没关系。”她夹起一块沾满红油的牛肉,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。闻川攥紧了包里的胃药,指节发白。没过多久,段染月的额头就沁出一层薄汗,握着钢笔的手指微微发抖。“染月?你不舒服吗?”宋淮担忧地问。“没事。”段染月强撑着笑了笑,“我还有工作,你们先回去吧。”闻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默默把药放在桌上,转身离开。 14走到楼下,闻川还是没忍住:“她胃病很严重,以后送饭可以注意些。”宋淮突然笑了:“闻川,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自己的位置?”“你对染月来说,就是个特殊点的护工,所以需要记住这些。但我不一样,她爱我,我就不需要注意这些。”他凑近一步,嘴角微扬:“就算我给她的是毒药,她也会吃下去,明白吗?”闻川指尖发颤,心脏像是被人生生撕开。他知道宋淮没说错。他用了三年时间,才让段染月多看他一眼。而宋淮什么都不用做,她就甘愿为他吞下毒药。当晚,段染月回来时脸色惨白得吓人。闻川正在厨房倒水,听到动静回头,手里的玻璃杯差点滑落。“你没吃药?”他声音发紧。“太严重了,去医院洗了胃。”段染月虚弱地倒在沙发上,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透。闻川手一抖,滚烫的热水溅在手背上,瞬间红了一片。她就这么爱宋淮吗?爱到哪怕洗胃也要吃他送的饭?他端了杯温水过去,蹲下来给她揉胃。段染月喝完水,感受着他温柔的安抚,眉头终于舒展了些,迷迷糊糊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。就像从前无数次那样。但这一次,闻川没有贪恋地看着她的眉眼。他轻轻把她放倒在沙发上,盖好毯子,头也不回地上了楼。
段染月闻川宋淮是虐文小说《半卷书残烛影深:后续》中的核心人物,这部小说均以逆袭为背景,讲述了男主隐藏身份揭露真相的故事。
第二天醒来时,段染月已经一身套装,站在客厅里。
“家里东西怎么少了这么多?”她皱眉环顾四周。
闻川张了张嘴,刚要解释,她却已经转移了话题:“宋淮今天办画展,邀请我们一起去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他刚回国,没什么朋友。”段染月打断他,“你就当给他撑撑人气。”
闻川攥紧了手指,最终点了点头。
画展现场,宋淮一见到段染月就迎了上来,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。
“染月!我最想让你看的就是这幅……”他指着一幅雪山油画,声音轻柔,“这是在瑞士画的,那时候我每天都在想你……”
段染月安静地听着,目光落在画上,深邃难辨。
最后,她买下了所有的画。
周围顿时响起窃窃私语——
“听说段总当年特别爱宋先生,果然是真的……”
“都抛弃过她一次了,还这么捧场,绝对是真爱啊……”
宋淮得意地瞥了闻川一眼,趁段染月去前台付款时,走到他面前:“听到了吗?就算我离开那么久,她心里也只有我。”
他压低声音,嘴唇几乎贴上闻川的耳朵:“要是你还不死心,我不介意让你看得更清楚一点。”
话音刚落,火警警报突然刺耳地响起!
“着火了!快跑!”
人群瞬间混乱,闻川被人群撞倒,脚踝狠狠扭了一下,疼得眼前发黑。
他挣扎着想站起来,却看见段染月逆着人流冲了进来——
“宋淮!宋淮你在哪?!”
她的声音里是闻川从未听过的惊慌。
下一秒,她找到惊慌失措的宋淮,一把将紧紧拉住,头也不回地往外冲。
闻川瘫坐在地上,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浓烟中。
他拼命想站起来,突然“砰”的一声巨响——
一根燃烧的房梁砸了下来!
……
再醒来时,入眼是刺眼的白。
“阿川!你终于醒了!”兄弟林宽冲到床边,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欣慰,“吓死我了,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就死了?!”
闻川艰难地动了动脖子,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拆散重组过一样疼。
“段染月呢?”他哑着嗓子问。
林宽的脸色瞬间难看至极:“她?她正陪着宋淮呢!你就断了根肋骨,人家宋先生可是擦破了皮,可不得好好照顾?”
闻川闭上眼睛,胸口疼得呼吸都困难。
“这个段染月实在太过分!当初她瘫痪的时候,是谁衣不解带地照顾她?每天只睡两小时就怕她做傻事?现在你伤得这么重,她却……”
林宽皱起眉,声音里有掩盖不住的愤怒:“阿川,她现在已经痊愈了,却绝口不提和你在一起的事,你还要这样委屈自己到什么时候?!”
病房里安静得只剩下监护仪的“滴滴”声。
许久,闻川才轻声开口:“我在办签证了。”
“等签证下来……”他望着天花板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,“我就走。”
话音刚落,病房门被猛地推开——
“走?”段染月站在门口,脸色阴沉,“谁要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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